吐得手脚冰凉,险些站不住。
捂着胃蹲在地上,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春夜寒凉,穿堂风无孔不入。
从热气腾腾的厨房出来这么久。
忽冷忽热,冻得我瑟瑟发抖。
丫鬟春华办完我交代她的事回来,就看到我蹲在地上,吓得脸都白了,连忙丢下手里的账本跑过来。
一通忙碌,我才终于得以休息。
谢闻珽携着酒气踏入房间时,我正捧着药碗小口小口地喝着,面前的小桌上是账册,需要今日过一遍,确认无误才能呈到老夫人那里去。
看到他的一刻,我心里浮现沉重的疲惫感。
他醉醺醺地走过来靠在我身上:「芸娘,你近两日实在不对。」
我知道醉酒只是遮掩,他每次趁机缓和关系,或者教训我都是喝了酒再来。
我屏住呼吸,呼唤侍女进屋伺候。
可我叫了许久,也没人进来。
也对,阖府上下都是谢家人。
他们觉得我应该伺候世子谢闻珽。
认为我们夫妻有矛盾,趁着世子醉酒正好解决。
他们自顾自地当作听不到我的呼唤。
「芸娘,容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,奉安如今也足够听话,母亲身体每况愈下,你我才是相伴最长久的人,如果你有什么需要,可以和我商谈,没必要藏着掖着。」
我紧紧扣住碗沿,陶瓷在手指上压出痕迹:「和离也可以吗?帮我拿回我娘和阿兄的灵牌也可以吗?」
谢闻珽揉着额角叹气:「芸娘,你娘嫁给你父亲,灵牌自有她的去处,你非要取出来肯定会惹你父亲生气,如此也不合礼法。」
为了说服他,我与他说了许多。
那些不曾与外人说过的过去,通通给他讲了一遍。
我心底浮起期盼:「我娘本来可以不用给我爹做妾的,我不希望她死后,还要在王家祖先面前卑躬屈膝,她至死都想回家,我只是想完成她这个愿望,我没有多少……」
不等我说完,他开口制止:「芸娘,即便如此,你让我一个做女婿的人,去管岳父的事,还要从他手中拿走他妾室和庶长子的灵牌,你这不是求我帮忙,而是陷我于不义!」
不现实的期盼到底熄灭了。
我张了张口:「那,你能与我和离吗?我可以自己去办这件事,和离之后绝对不会连累到你。」
谢闻珽不耐烦地呵斥:「芸娘,此事我再次申明,和离绝无可能,你以后莫要再提,否则我只能给你休书一封!」
争执声一停,显得屋里格外安静。
方才的争执吵闹,恍然如梦。
我垂下头,揪住裙摆的手指蜷缩起来:「休书也可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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